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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士兵训练声,他才艰难地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他看着窗外,仿佛看到陆团长救自己时的决绝,他瞬间红了眼眶,对着虚空轻声道:“陆团,欠你的,我用我孩子的命还了。”
段怀川离开了部队,买了一张去北城的车票。
前两天他出任务的战友去医院处理骨伤,遇到夏小满,当时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了夏小满的方位。
他一直想找她,只是还在调查阶段,不能擅自离开。
可现在他顾不了太多了,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夏小满,跟她道歉,向她忏悔。
他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是他害了她。
第十一章 找她
火车到达北城,段怀川打车到了北城中医院,找到骨伤科。
他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夏小满,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仿佛换了个人。
皮肤养白了一些,嘴唇有了血色,眼里有了光彩,连头发都有了光泽。
她看起来明媚又自信,跟当自己妻子的夏小满判若两人,他恍然想起来,没跟自己结婚之前的夏小满也是这副模样。
段怀川忽然有些退缩,他转身出去,在医院门口坐了一个下午。
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让他看起来有些落寞。
夏小满直到天黑才走出来,她身边跟着两位女同事,几个人说笑着,笑声传出去很远。
段怀川下意识站起来,在路灯下看着她。
夏小满也看到路灯下的人,她脚步顿了一下,跟身边的同事说了声,让她们先走。
两个同事关心她:“要不要我们陪着你?会不会有危险?”
夏小满笑着摇摇头,让她们先回宿舍等她,她相信段怀川作为军人,不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段怀川走到她面前,看着眼前敛去笑容的夏小满,喉咙发涩,竟不知如何开口。
夏小满冷眼看着他,声音淡漠:“我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段怀川一震,有些着急地开口:“不是的,小满......”
“对不起。”他声音低哑:“对不起,小满,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是杨素云母子诬陷了你,是他们害你流产,他们还雇了人贩子设局诬陷你。”
“小满,我真没想到她们是这样的人,我已经下定决心跟她们划清界限了,以后不会跟她们再有交集,你回来好不好?”
段怀川眼神恳切,他屏着呼吸看着夏小满,却见夏小满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讽刺地笑了。
“段怀川,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也不需要你跟杨素云划清界限,你的一切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过去几年我受的苦,我失去的孩子,就当我愚蠢爱上你的惩罚。”
“以后就当陌路人吧。”
夏小满说完,没有看段怀川,越过他离开。
她还要回去看书学习,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身后的段怀川望着她挺直的背影,眼神染上一丝哀伤,他喃喃道:“怎么能无关呢,小满,我怎么能放你离开呢......”
夏小满回到宿舍就投入学习,仿佛段怀川的出现没有给她造成丝毫影响。
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失眠了。
她想起过去几年的付出,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子。
怎么会不恨呢?
刚离开的时候,她也想着要狠狠报复回去,让段怀川跟杨素云付出代价,可是后来她发现,恨太累了,跟爱一样,需要付出很多精力。
她不想在他们身上耗费一丝精力,她离开,是为了过好自己的生活,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想通这些,夏小满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段怀川却一夜无眠。
他希望夏小满骂他,哪怕用生气仇恨的眼光看他,也好过那样淡漠的眼神。
他辗转了一夜,最后起了大早,花高价借用了厨房,炖了一锅鸡汤,又亲手做了小菜。
他在医院门口等了很久,才看到夏小满跟两个同事一起走过来。
“小满。”见夏小满没有停下脚步,段怀川赶紧开口,端着保温壶迎上去:“这是我一早给你炖的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夏小满拉住两个要走的同事,只瞥了他一眼:“不用了,离开你就是最好的补品。”
段怀川脸色一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抿着唇终是没有再追上去。
段怀川这两次来都没有避着人,不过半天时间,几乎整个医院都知道有个男的来纠缠夏小满。
连科室一向清冷的徐清也过来问她:“听说有人纠缠你,需要帮忙吗?”
徐清是科室最年轻的主任医生,跟庄家一样,徐家也是中医世家,他从小泡在中药里面长大的,只是徐家没那么幸运,动荡年代几乎全家覆灭。
徐清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唯独对夏小满多了几分热情。
科室一直有他在追求夏小满的传言,夏小满澄清了几次无果,但并没有影响徐清继续特殊对待夏小满。
夏小满轻轻摇头:“没事,是我前夫。”
她当着几个同事的面说的,一时间几个同事都惊呼出声。
“你结婚了?”
“你离婚了?”
夏小满点头:“嗯,结婚了,又离婚了。”
几人八卦地围着她追问离婚的原因,夏小满只是笑而不语。
向来最不爱八卦的徐清也没有离开,只是清冷的眸色更深了,好在他向来寡言,大家没看出他的异样。
这一天,徐清见夏小满准备下班,就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
段怀川等了一天,早上的鸡汤他让骨科的前台护士转交了,中午也送了一次饭,见夏小满出来,他又迎上前,可惜被夏小满忽视个彻底。
只是有一个路过的男医生多看了他几眼。
第二天他不仅送饭,还去供销社买了很多东西,麦乳精,糖果,新款的裙子,鞋子等,这些都是以前夏小满提过想买的。
等到夏小满下班,段怀川将满满当当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小满,我今天给你买了麦乳精,你......”
他做好了夏小满直接忽视他的准备,夏小满却停下脚步,一把将他手里的东西掀翻了。
“段怀川,不管你是因为杨素云做的错事,还是因为自己的愧疚,这些迟来的弥补,我都不需要,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现了。”
她眉眼冰冷像淬了霜,段怀川一阵心痛,他上前一步解释道:“不是的,小满,不是这样的。”
“我来找你跟杨素云无关,我是对你有愧,但我做这些,是因为我发现你的好,我爱你,小满,我......”
夏小满挑了下眉,直接笑出声:“段怀川,你说你爱我吗?”
段怀川沉默两息,看着她认真点头:“是,我爱你。”
那些悔痛,思念,不安,迷茫,经过几天的辗转反侧,终于都有了答案。
夏小满看着眼前认真又深情的段怀川,心中没有丝毫动容,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可悲的是过去的自己,可笑的是眼前这个自私自信的人。
“你在侮辱爱,也在侮辱我。”
她转身就走,段怀川上前拉住她的手,夏小满被迫回头,甩了两下,没甩开,段怀川纠缠道:“小满,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捏在他的手腕上,他只感觉手臂酥麻酸胀,被迫松开了夏小满。
第十二章 喜欢
来人正是徐清,他一直跟在夏小满后面,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段怀川沉下脸,认出看着眼前气质出众的男人,正是昨天在夏小满走后多看了自己两眼的男人。
他沉下脸:“你是谁?”
徐清看着他:“小满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请你马上离开,不要骚扰她。”
段怀川听到徐清喊小满,心中危机感陡生,警报拉满,他下意识转头看夏小满,语气带了点质问:“小满,他是谁?”
夏小满对他的纠缠感到厌烦,走到徐清身后:“不管他是谁,都跟你没有关系。”
“段怀川,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段婚姻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下次我不会跟你客气。”
段怀川看她站在徐清后面,只觉得怒气更甚,他根本没有仔细听她说话,只盯着她道:“小满,你过来,离他远点。”
徐清的脸色更冷:“段先生,请你马上离开。”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离开!”段怀川冷喝,他下意识挥起拳头,却在一半的时候收了势,转身砸在身侧的大树上。
夏小满冷声开口:“段怀川,算你还有点理智,今天这一拳你要是打在徐医生身上,我就到军区告你殴打群众。”
段怀川转头看她,眼里全是受伤和不可思议。
夏小满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拉着徐清走了。
两人沉默着,徐清将夏小满送到宿舍楼下,柔声道:“上去吧,这段时间下班找人陪着,我也会帮你看着他的。”
夏小满感激地朝他点头,紧绷的脸上带了点笑意:“徐医生,谢谢你,明天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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