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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的打手踹碎我腹中胎儿。我抓起刀捅进了他的心脏。六年后走出监狱,
宋军拥抱着我说:“我们回家。“1那八千块钱。
是爸爸从那个被烟油熏得指甲焦黄人手里接过去的。厚厚两沓。爸爸的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
才捻开点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丢进妈妈颤抖的怀里。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我成了秤盘上被称量好的货物,换回了弟弟娶媳妇的指望。火车哐当哐当,载着我离开贵州。
一头扎进东北。宋刚的家。两间低矮的泥土瓦房,瑟缩在光秃秃的山坳里。他***手。
对着我爸指着一片冻得硬邦邦的空地。声音带着刻意的洪亮:“爸,您瞧,
新屋的地基都看好了,开春就起!敞亮大瓦房!”爸爸走时,甚至没有看我。
他佝偻着背爬上拖拉机,只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别犯浑!你回了,
你弟弟拿什么娶媳妇?”2夜像浸透了墨汁。宋刚带着一身劣质烧刀子的呛人气味压过来时。
我像被扔进滚水的活鱼一样死命挣扎。他的巴掌抽下来时,嘴里咒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这仅仅是个开始。往后的日子,拳头、***成了家常便饭。他骂我是“丧门星“,
是“不会下蛋的瘟鸡“。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像无处不在的牛虻,嗡嗡地追着叮咬。
他喝醉了打。赌输了回来也打。身上的淤青层层叠叠,旧的未消,新的又肿起来。宋军,
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有时会悄悄塞给我一小盒万花油,低低地说一句:“嫂子,擦擦。
“3那瓶藏在灶台角落的农药,盖子拧得死紧,成了我黑暗里唯一看得见的亮光。
它意味着结束。当那刺鼻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滑下去时,竟有一种诡异的解脱感。可惜,
死也没死成。刺鼻的消毒水味冲进鼻腔。我躺在乡卫生院的病床上。胃里翻江倒海。
宋刚站在床边。脸阴沉得能拧出水:“写信!叫你爸把那八千块退回来!钱到,
你滚蛋!“我艰难地撑起身体。哆嗦着拿起笔,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割自己的肉。
就在邮差收好信,跨上他那辆破旧自行车的当口,宋刚却从怀里摸出另一封信,
扔在我盖着的薄被上。信是我爸托人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妮儿,你弟的礼金钱给了,
媳妇进门了。安生跟宋刚过吧。别惦记家。】4信纸无声地滑落,掉在冰冷的泥地上。
心口那点微弱的火苗,噗地一下,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捧冰冷的死灰。我慢慢坐起身。
看着宋刚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陌生:“宋刚,摆酒吧。
我们得有个婚礼的样子。“婚礼那天。唢呐本该是喜庆的调子。可宋军,他吹得断断续续,
像在鸣咽。他一口酒没喝,一口菜没动,脸色铁青。唢呐声还在院子里别扭地响着,
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宋刚骂骂咧咧,嫌他弟弟“触霉头“。婚后的日子,
像一碗兑多了水的粥,稀薄寡淡。挨打成了循环的噩梦。三个月后。
宋刚看我的眼神愈发像看一件无用的废物。“妈的!你这只不会下蛋的瘟鸡!”他摔门而去。
村里的风言风语吹得更响了。我偷偷去了趟县医院,检查单上白纸黑字:一切正常。
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我站在医院门口熙攘的人群里,浑身发冷。风言风语是刀,
宋刚的拳头是锤子,都在把我往绝路上逼。5初秋的山林,树叶边缘开始泛黄。
宋军背着**,沉默地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手里扲着灌满水的旧军壶。
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他宽阔的背上投下跳跃的光斑。看着他的背影。
一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缠住了我:生下孩子,生下宋家的孩子,或许就能结束这地狱般的日子。
这念头一旦滋生,就疯狂地蔓延。我停下脚步。
..帮帮我......求你......只有你能帮我了......“宋军猛地转过身。
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像被火烫了似的边退几步,撞在一棵松树上。
“嫂子!”他声音又急又慌,带着被亵渎的惊怒,“你胡吣啥!“他像躲避瘟疫一样,
头也不回地大步冲下山去。把我独自丢在寂静的山林里。6日子在绝望中沉浮。
宋刚依旧烂赌、酗酒、挥拳。奇怪的是,宋军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次数却多了起来。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躲着我。有时会从镇上回来,递给我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糟子糕。
那点甜味在嘴里化开,是苦涩生活里唯一齐齐的能尝到的滋味。
他会一声不吭地劈好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堆在灶房门口。会在我挨了打躲到屋后抹眼泪时,
默默地拎着水桶把院子里的鸡粪冲洗干净。偶尔目光相碰。
他眼中那些复杂的东西--怜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像烧红的针,刺得我心头一颤,
又飞快地移开。让我慢慢迷醉在其中。每天能看到宋军,是我心里唯一的安慰。7某晚。
门缝里渗出的酒气与嘶吼声将我钉在门外。
声音猛地刺穿门板:“你......你不能再这样对她了!哥!“宋刚的声音含混却更重,
疼了?““当初......这女人.......本来是给你娶的!““你干嘛要让给我,
现在蛋都不会生一个,村里人都在笑话我“我端碗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汤泼溅出来,
烫在皮肤上却毫无知觉。我倚在冰凉墙壁上,指节捏得发白,几乎要将碗捏碎。时间凝固了。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一一出现在脑海里。宋刚打我时复杂难辨的眼神。
宋军偶然间流露出的欲言又止。原来如此。我的爱将何去何从?8宋刚的赌债越垒越高,
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有时半夜回来,身上除了酒气,还混着雪花糕味。我缩在炕角装睡,
听着他踢掉沾满泥雪的靴子,嘴里哼着下流小调。有次他醉得厉害,
竟从兜里掏出一条桃红色丝巾在我眼前晃。
“那骚娘们送的...嘿嘿...比你强百倍...“丝巾掠过鼻尖,
带着刺鼻的脂粉味和某种黏腻的甜腥。某晚。我摸黑去村口井台打水。
风卷着雪粒子往领口里钻,井绳冻得像铁条般扎手。路过王老六家开的赌棚时,
破窗户纸透出的电灯光里,晃着几个扭作一团的影子。
:“...再让老子摸两把...用裤裆里那副牌抵债...“女人们尖利的笑声像碎玻璃,
接着是肉体撞在木板上的闷响。我死死攥着水桶把手,指节发白,
冰碴子割进掌心也不觉得疼。第二天清晨。赌棚门口雪地里扔着条撕破的绣花肚兜,
冻硬的绸面上凝着可疑的暗斑。9老林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响。
我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喉结滚动了一下。扣住扳机的食指,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细微的颤抖却无法抑制地传递到冰冷的金属上。视野里那团灰褐色的毛球,
每一次轻微的弹动都牵扯着我的心跳。“别抖。“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贴着我的左耳响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宋军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靠拢过来,
宽厚的手掌覆上我紧握枪身的手背。“心静,手才稳。“他的声音低沉。他靠得那样近。
我甚至能闻到他外套上沾染的松脂和泥土混合的气息。感受到他胸膛沉稳的起伏。
那份沉甸甸的依靠感,透过紧贴的手背,无声地渡了过来。
那团灰褐色的毛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缩头。耳朵紧贴脊背。后腿肌肉绷紧。
眼看就要化作一道疾影窜入深不可测的灌木丛深处。几乎就在它后腿蹬地的瞬间。
我指下的扳机被一股稳定而坚决的力量向后压去--是他的手,带着我的手,
一起扣动了扳机。“砰--!“灌木丛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随即陷入死寂。
心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僵在原地,手指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
枪管微微发烫。他覆在我手背上的手并未立刻移开,掌心依旧温热。“走,看看去。
“他松开手,声音平静无波。率先拨开湿漉漉的枝叶向前走去。他蹲下身。动作利落。
悠悠66的小说我爱上不该爱的人宋军宋刚全文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