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7-04 17:55:00
我是天才画家沈逾白的解药。一种人形的、会呼吸的、能帮他抑制狂躁症的解药。
这份“药”的合约期是四年,报酬是让我妹妹活下去。四年期满,他将我弃如敝屣。五年后,
他那幅成名作《枯叶蝶》意外损毁,全世界只有我能修复。于是我搭乘上了回国的飞机。
1.“合同到期了。”沈逾白把一份签好字的终止协议推到我面前,语气比窗外的冬雪还冷。
“我妹妹的手术很成功,感谢沈先生这四年的慷慨。”我垂着眼,平静地接过文件。
指尖是他惯用的那支昂贵钢笔留下的墨迹,力透纸背。一如他这个人,锋利又傲慢。“彭曼,
别再让我看到你。”他靠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俊美却凉薄的脸,
“你这副寡淡的样子,我已经忍了四年,够了。”我点点头,没说话。毕竟,在沈逾白眼里,
我就是他父亲强塞给他的累赘。一个用来稳定他情绪、防止他发疯的工具。他有狂躁症,
而我的存在,能让他莫名地安静下来。医生说这是信息素匹配的百万分之一概率,
沈家拿我当救命稻草。因此,我从一个美术学院普普通通的学生,
变成了沈逾白的“贴身助理”。陪他四处采风,陪他熬夜作画,为他打理画材。
在他情绪失控时安静地待在他身边,任由他将暴戾的目光投向我,直到他眼中的风暴平息。
而我得到的回报,
旗下基金会为我妹妹支付的、高达八位数的、在国外进行的心脏移植与后续康复的全部费用。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我卖掉四年自由与尊严,换我妹妹一条命。很值。“滚吧。
”他碾灭烟头,下了最后的通牒。我没犹豫,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转身就走。
没有半分留恋。沈逾白大概以为我会哭,会纠缠。
会像过去四年里无数次被他言语羞辱后那样,红着眼圈却一言不发。可他不知道,
当我得知妹妹手术成功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就已经天光大亮。
这场漫长的、不见天日的“交易”,终于结束了。2.我当然走得干脆。这四年,
我像个影子一样活在沈逾白的光环之下。我的个人社交平台里,
收藏夹里塞满了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资料和乌菲兹美术馆的线上展览。
我早就想去亲眼看看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作品了。毕竟,
我曾经也是我们系修复画方向最有天分的学生。如果不是为了妹妹,
我本该在那片艺术的殿堂里深造。沈逾白看不起我。他觉得我身上有股洗不掉的穷酸气,
觉得我对他那些价值连城的藏品表现出的喜爱,是一种附庸风雅的、令人作呕的表演。
我给他泡的咖啡,他会当着我的面直接倒掉:“彭曼,你碰过的东西,让我恶心。
”我为他整理的灵感笔记,他会轻蔑地扔在一边:“别用你的审美来污染我的作品。
”有一次,他带回一个明艳张扬的人体模特,在工作室里作画。两人旁若无人地***,
模特看见角落里的我,娇笑着问沈逾白:“阿白,这个土包子是谁啊?你的女佣?
”沈逾白搂着她的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我。
只是淡淡地说:“一个让我犯恶心的解药罢了。”那模特笑得花枝乱颤。那天,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失控,将一杯水泼在了地上。他瞬间暴怒,
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墙上,眼底是熟悉的、即将失控的猩红:“彭曼,你别忘了,
**妹那条命,现在还握在我手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我。
我听见自己用发颤的声音道歉:“对不起,沈先生,我错了。”他眼里的风暴慢慢平息,
嫌恶地松开我。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丝巾擦了擦手。“记住你的身份。
”他冷冷道,“你只是个工具。”【宿主,别难过,交易而已。等合约期满,
我们就海阔天空了。】脑海里,一个自称“赎命系统”的东西安慰我。
它是我得到这份合约时绑定的。功能很单一,就是在我快要被沈逾白逼疯的时候,提醒我,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妹妹。它说,只要我完成合约,就能彻底离开,获得新生。
我对着空气点了点头,压下心底所有的委屈和屈辱。是啊,工具而已。
工具是不需要感情和尊严的。所以当沈逾白在庆功宴上,
被朋友起哄问起我这个“万年不变的背景板”时。他会笑着说:“养条狗还得喂食呢,
何况是个大活人。”众人哄堂大笑。而我,就站在人群之外,安静地等着。等他喝醉了,
把他安全送回家,完成我作为“解药”的职责。他们都以为我爱惨了沈逾白,
以为我为了攀附豪门,甘愿忍受一切。没人知道,我每一次的低头,每一次的沉默,
都是在心里为妹妹的康复倒数。现在,倒数结束了。3.离开那天,我没告诉任何人。
我换了手机号,注销了所有国内的社交账号。用这四年沈家给我的“工资”,
买了一张飞往佛罗伦萨的单程机票。登机前,我在心里默默跟系统说:“再见,
谢谢你这四年的陪伴。”系统光球在我身边转了转,有些不舍:“宿主,这四年你受苦了。
作为补偿,主系统同意了我一个申请。”“什么申请?
”“我把你这四年积攒的所有“隐忍值”,都转化成了沈逾白对你的“依赖值”。
他以后会发现,没有你,他的狂躁症会加倍发作。就当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何必呢?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宿主,
祝你在新的人生里,光芒万丈。”系统说完,便化作光点消失了。我笑了笑,关掉手机,
登上了飞机。沈逾白,再也不见。4.佛罗伦萨的阳光是金色的,
空气里都弥漫着艺术和自由的气息。。我像一块干涸了四年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又拜入一位隐居的修复大师门下,没日没夜地泡在画室里,
学习修复那些被时光侵蚀的古老画作。我的双手,不再是用来端茶倒水、整理杂物的。
而是用来调配颜料、填补裂痕,让一件件蒙尘的艺术品重焕光彩。这五年,
我几乎与国内断了所有联系。我太想彻底割裂那段过去,甚至连我最好的闺蜜苏雅,
都只能通过邮件和我联系。我偶尔也会手贱,在深夜的微博搜一搜沈逾白的名字。
他依旧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天才画家,拿奖拿到手软,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明艳动人的缪斯。
只是,报道里总会不经意地提一句:“据悉,沈大画家近年来脾气愈发古怪,
狂躁症似有加重迹象。”每当看到这种新闻,我都会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研究我的修复课题。看吧,系统诚不我欺。没有我这个“解药”,
他过得果然不好。想到这里,我心里那点残存的、关于屈辱的阴影,彻底烟消云散。
5.第五年,我已经在欧洲的艺术品修复界闯出了名堂。我的英文名“Coral”,
成了顶级修复师的代名词。经我手的画,不仅能恢复如初,甚至还能提升其艺术价值。
我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三年后。就当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
在佛罗伦萨的阳光和油彩香气中,平静而辉煌地继续下去。
一个来自国内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对方是国内最大的私人美术馆——“知行”美术馆的馆长,陆衍。“Coral老师,
冒昧打扰。”电话那头的男声温润悦耳,“我们馆藏的一幅作品《枯叶蝶》意外受损,
情况很严重。我们遍寻全球,所有专家都推荐了您,说只有您能让它重生。”《枯叶蝶》。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是我很喜欢的一幅画作,也是沈逾白的成名作。
当年我还是他助理的时候,曾小心翼翼地问他,这幅作品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他只是冷漠地瞥了我一眼:“你不配知道。”现在,它坏了。而我是唯一能修好它的人。
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抱歉,陆馆长。”我定了定神,用公式化的口吻回绝,
“我近期的行程已经满了。”“Coral老师,价钱不是问题。”陆衍的语气很诚恳,
“只要您愿意来,知行美术馆愿意为您在国内成立一间顶级的私人修复工作室,所有权归您,
我们只享有三年的优先合作权。”这个条件,优厚到让人无法拒绝。更重要的是,
“拥有自己的工作室”,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沉默了。陆衍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摇,
抛出了最后一击:“而且,这幅作品的所有者沈逾白先生,指名希望您来修复。他说,
他会亲自跟您谈。”呵,沈逾白。他大概还不知道Coral是谁吧。
他只是想请一个最贵的、最好的修复师,来拯救他最得意的作品。我忽然很想看看,
当他发现自己重金请来的顶级大师,就是那个被他弃如敝屣的“解药”时,
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好。”我听见自己笑着说,“把合同发到我邮箱。下周,
我回国。”6.五年后的首都机场,和我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我摘下墨镜,
看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一身剪裁合体的香奈儿套装,手腕上是低调而优雅的百达翡丽,
眼神淡定从容。彭曼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Coral。“Coral老师,
这边请。”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举着牌子,恭敬地将我引向一辆黑色的宾利。
是知行美术馆的人。车子平稳地驶向市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盘算着,
待会儿见到沈逾白,该用怎样的开场白。是客气疏离,还是直接开价?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充满设计感的建筑前。“知行美术馆。”我走下车,抬头看着这五个字,
心里有些感慨。“Coral老师,久仰大名。”一个穿着浅灰色高定西装的男人朝我走来,
他面容俊朗,气质温润。“陆衍。”他朝我伸出手。我握了上去:“你好,陆馆长。
”“叫我陆衍就好。”他笑了笑,引着我往里走,“沈先生已经在修复室等您了。
”我点点头,跟着他穿过安静而空旷的展厅。修复室的门是紧闭的。陆衍替我推开门,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修复室很大,光线明亮。
沈逾白背对着我,正站在那幅损毁的《枯叶蝶》前。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
身形依旧挺拔。只是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萧索。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他瞳孔的剧烈收缩。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礼貌性审视,
到错愕,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的慌乱,最后定格成一片空白。五年了。他比过去更成熟,
眉眼间的锋利被岁月打磨得更加圆滑,却也添了几分疲惫。“……彭曼?”他哑着嗓子,
试探地叫出这个名字。我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化的微笑,
朝他伸出手:“沈先生,你好。我是Coral,你的作品修复师。
”7.沈逾白没有握我的手。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悔恨,有狂喜,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脆弱。
“你……这五年,你去了哪里?”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为什么换掉所有联系方式?
我找了你……”“沈先生。”我微笑着打断他,收回悬在空中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现在应该谈的是工作。关于《枯叶蝶》的修复方案和报价,我的助理会发给您。
”我转身,作势要看那幅画。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掌心的温度高得吓人。“彭曼,你看着我!”他几乎是低吼出声,眼眶红得吓人,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当年……”真好笑。这个当年连正眼都懒得瞧我一眼的男人,
此刻却用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语气,质问我为何离开。“沈先生,请你自重。”我挣了挣,
没挣开,索性放弃了。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首先,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其次,我回国,是为了修复这幅画,仅此而已。最后,你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
”“没关系?”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自嘲地笑了一声,“彭曼,你知不知道,
你走之后,我快疯了!”“我的狂躁症,除了你,没有任何人、任何药物能抑制。这五年,
我毁了三个工作室,撕了无数画作,吓跑了好几个助理和模特!”他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我到处找你,我快把整个世界翻过来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我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所以呢?
”我轻声问,“沈先生,你的病,与我何干?”“我只是你的‘解药’,不是吗?
而且是已经‘过期’的解药。”我抽出手,从包里拿出湿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被他碰过的地方。“现在,我是一名修复师,我的工作是修复画,
不是修复人。”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你……”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沈先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
这次的合作可能需要重新考虑。”我将用过的湿巾丢进垃圾桶,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毕竟,我的收费很高,而且,我不喜欢在工作的过程中,被不专业的人打扰。
”门口传来看好戏的陆衍一声轻咳。他走进来,恰到好处地隔在我们中间,
笑着对沈逾白说:“逾白,别吓到Coral老师。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贵客。
”他又转向我,歉意地笑了笑:“抱歉,Coral老师,逾白他……脾气不太好。
你别介意。”“没关系。”我朝他颔首,“只要酬金到位,客户的脾气,
我可以当成艺术家的个性。”我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沈逾白,补充道:“不过,
如果涉及到人身骚扰,我的律师会处理。”8.“爽!”回酒店的车上,
我的闺蜜苏雅听了我说的跟沈逾白再次见面发生的事,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扔了。“曼曼,
你段位太高了!‘修复画,不是修复人’,简直是年度金句!沈逾白那张死人脸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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